他清楚,他都清楚啊。
徒弟对他这样好,他怎能不清不楚?
☆、换装穿
“我清楚,我当然清楚。”
原野辽阔,天光沉沉。殷无忧吸了吸鼻子,又握住徒弟的手,语重心长道:“可是以你的命换我的命,这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
“行得通。”魏轻尘道。
“你再讲?”殷无忧瞪了徒弟一眼,冷冷道,“那用我的命换你的命,我答应,你答应么?”
魏轻尘摇头:“不答应。”
“那不就得了?”殷无忧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徒弟的手,“无论如何,咱们师徒要一块儿活下来,少了谁都不行。你,明白?”
“嗯。”魏轻尘点点头,“那咱们即刻赶往云州极渊,去找那噬灵虫。”
“不找了。老头就是不想救人故意刁难。”殷无忧道,“那什么虫娇贵得很,专门寄生在人或动物的体内,靠吸食血液和灵气为生,一旦暴露在空气中不消片刻就死了。咱们若是找到它,也只能把它寄养在体内,如此一来只能被它吸干而死。”
“竟如此歹毒?”魏轻尘眉头蹙起,“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何了,回家吧。”殷无忧抬手按在他肩上,“老头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我现在身体尚可,你不必过于担忧。咱们回家自己调理一番,说不定也能找到破解之法。”
“哦……”
魏轻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家师父,不过一眼,他很快又收敛了那份质疑,转而握住了师父的手腕,对他道:“回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还是去宁城看看吧。云州极渊妖物甚多,历年来扰得民不聊生。师父说过天下祸乱我等剑修义不容辞,徒儿想去参加那斩妖大会,用手中长剑替苍生求取安宁,不知师父可愿相陪?”
恐怕斩妖是假,捉虫才是真——殷无忧完全看穿了徒弟的意图。
“臭小子。”他抬手戳了戳徒弟脑门,又目光如刀剜了他一眼。
“有办法总是要试试嘛,”魏轻尘笑笑,眸中涌动着细碎的光,“等咱们到了那地儿好好打听打听,说不定有别的方法能将噬灵虫带回来。”
他见师父没点头,又道:“我知道师父是怕艰险重重,发生意外。但我向师父保证,只量力而行,绝不逞能。好不好?”
殷无忧有些犹豫,量力而行什么的……他是不大信的。
这小子多次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他严重怀疑他脑袋里就没有“量力而行”这个词。再者他现在身体不适,打不过徒弟,这家伙又有不听话的前科。若到了什么危机时刻,他再像今日一样点了自己的穴道,转头去犯险,到时自己是拦不住的。
他顾虑重重,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
魏轻尘看了露出无奈的笑容,他双手握住师父肩头,轻轻晃了晃,笑着道:“我若身死就见不着师父了,我又不傻。我定会小心谨慎,师父就别担心了。”
“你还不傻?”殷无忧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
“好好好,我傻。”魏轻尘顿了顿,又正色道,“只是云州极渊之事也是凤灵修所牵挂的,他死前铸的三柄剑就是为献于斩妖大会。如今他不在了,我们总得去帮他了却夙愿,让他在泉下安生。”
“我们跟他非亲非故,干嘛要帮他?”殷无忧拿徒弟先前那套来堵他,“钱货两清不相欠。云州极渊艰险重重,我们没必要为一个死人去涉险。”
“你说什么?”魏轻尘学着师父先前严肃的样子,眉目凛然,严肃发问,“你是怎么教我的?”
殷无忧随口道:“瞎教的。”
魏轻尘忍着笑,一本正经道:“若祸患当道,人人独善其身,这人间就会变成一片炼狱。只有不畏祸患,以剑证道,让侠气长存,涤荡万里,这世间才会更加美好,你我也能有一片清净之地安心修道。以手中长剑,平天下不平,这可是你教我的。怎么,现在自己倒忘了?”
他说着没大没小地戳了戳师父的脑袋,殷无忧被他逗笑,终于是点了头。
“学得还挺像,”殷无忧瞥了徒弟两眼,故作正经道,“既然你一心为苍生,为师就陪你走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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