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元亨已经到了舅家,另一厢还有侍卫没有出门,嗯,其实就半条街的距离。一进门自然是要先拜见舅母。那么大的动静,秦愫当然早就知晓了。慧春已经恭候了多时,领着元亨一路往里。可他见着的并不是秦愫,才将到了院子,就瞧见了院中的白胡子老头‐‐商轨。商轨给他行了礼,一旁的慧春便道:&ldo;请商先生为表公子请脉。&rdo;元亨便知道了,高远公主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体,只是商轨那个半篓子水,也不知能号出什么来!他挽起了袖子,将手递到了商轨的面前。号完了右手换左手,就见商轨冲着慧春一点头。慧春又道:&ldo;表公子,稍等,我先去回过公主。&rdo;厢房里头的玉宝音正对秦愫道:&ldo;就商轨那医术……娘,你可真会放水呢!&rdo;将好进门的慧春接了一句:&ldo;小公主有所不知,咱们不在的日子,商先生可是看了好多的医书,还时不时地去城外义诊。事隔一日,当刮目相看。&rdo;可不是,什么都能放水,唯独这一样不行。秦愫问:&ldo;怎么样?&rdo;慧春如实道:&ldo;商先生点了头。&rdo;秦愫紧接着又问:&ldo;可还需再调理?&rdo;顿了一下,&ldo;罢了罢了,调理身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rdo;他如今人在这里,再不会出什么差池,慢慢将养着便不会有问题。秦愫叫玉宝音在屏风后面藏好,然后慧春就将元亨迎进了屋里。说好的要给她娘磕头,元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他给秦愫行了大礼。到底也曾是一国之君,起初到大周之时,也确确实实受过他的恩惠。这大礼,秦愫又还了回去。那怎么能行呢!元亨再拜。秦愫又回。到最后,还是秦愫打破了僵局。她道:&ldo;罢了,咱们莫讲那些虚礼。你来此的目的我知,我的心意你也应该知晓。我不在意你的年纪,也不在意你的身份。你经历了生死,也忘却了前尘。我不怀疑你的真心,也不怀疑女儿对你的情意,我只希望你们从此能够好好的。无所谓富贵,也再不沾染权力,无忧无虑地牵手走到百岁的年纪。只是你,当真能够甘心?&rdo;元亨就知道秦愫一定会这么问,他有时候也会问自己,真的甘心吗?不甘心,他又想怎样呢?生灵涂炭?虐死了别人,又虐自己?到死的时候,皇帝也好,平民也好,还不都是一把黄土一把灰。这是死过一次的人应当有的觉悟。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快乐的不得了。但他不能这么跟高远公主讲,他说的是:&ldo;我和舅母一样,舅母当真甘心?&rdo;公主还是公主,却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亡国公主。&ldo;我是女子,出嫁从夫,又是远嫁……你和我怎么能一样呢?&rdo;元亨便笑了,&ldo;舅母是否还会怀疑我想娶宝音,是想重回长安呢?&rdo;&ldo;想过。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并非那种人。&rdo;元亨问的坦荡,秦愫答的也同样坦荡。&ldo;那就多谢舅母的相信。舅母问我甘不甘心,我若说甘心,舅母不一定相信。我若说不甘心,那么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不止羞辱了宝音,也侮辱了我自己。我没办法回答舅母的问题,却想问一问舅母,你可真的相信我?还有宝音……&rdo;他伸长了脖子对着屏风说话:&ldo;你总是说我满嘴的谎话,你呢,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rdo;这时候,秦愫也问了:&ldo;宝音,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可以不信他,但我必须相信你。&rdo;说的明明是她的婚事,可不知怎的,她一直都是恍恍惚惚,仿似嫁人的不是她,她就是个看戏的。问题一下子甩到了她的面前,坐在屏风后面的她,先是眨了眨眼睛,又挠了挠她娘亲手给她梳的发鬓。玉宝音一直没有出声,她在认真思考她和元亨的事情。元亨不是个良人,身体素质一般,身份又尴尬的要命。而她自己,好像也不会是个好妻子。元亨娶了她,首先他不能纳妾,其次她也不是个温柔会伺候人的。如此看来,两个人还真是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嫌弃谁。这是她考虑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则正如她娘所问,元亨真的甘心?想当年,她爹莫名奇妙地没了,她是不甘心的。在她的眼里,皇位不如至亲。在元亨的眼里,恐怕也是皇位不如至亲。只是,莫名奇妙地丢了,确实是很窝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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