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越北眼底好不容易积聚起的冷色在这个笑容下丢盔卸甲,他的神色复杂,在高兴和难堪之间来回变换。他没想过她会这么坦诚,他根本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移开目光,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下一次不要再这样偷偷跑来藏书阁。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玉鸦感觉腿不那么麻了,她放开宋越北这根拐杖来回走了几步,又回到原位跪下捡起抹布擦拭着地板。宋越北皱眉,“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惺惺作态妄图引得我怜惜。”这人跪在地上擦地的样子一看就不熟练,她这一身的狐媚气,定然是让长信侯自小娇生惯养好生教养出来的,做这样的苦活想必从前也是从未有过。他看着她穿着这样粗陋的衣服,做着这样的脏活累活,心中并不觉得快意。“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当初我说了只要你能讨我高兴,我就能让你过好日子。你若是聪明就该老实一些,懂点规矩。别总想着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可不是那些蠢货,只要你撩拨一二就会昏了头。”门后趴着的老头,对身后的人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站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守门的中年男人说道:“咱们藏书阁从来不让外人进,相爷这都进去这么久了。不该还没看到那个小狐狸精,按理说人早该被赶出来了。怎么会没动静,你再仔细听听,听听有没有女人的哭声。”老头趴着使劲听了听,摇头道:“真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玉鸦见他说个不停,这人说话时倒不像是其他北梁人一样快得听不清,平心而论,他的声音也的确好听。语速不急不缓,每一个字的音节吐字都十分清晰。她每一句都听得分明,但有的词语却搞不懂意思,更无法理解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什么叫做撩拨,为什么蠢货被撩拨就会昏了头?难道撩拨是毒蛇的牙,被撩拨一下就会昏头死掉?不知廉耻,她的确是不知道廉耻是什么意思,这个叫廉耻的东西很重要吗?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头绪,又找不到人可以问一问。从前在山上,她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问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想到这里,玉鸦眼前一亮,她决定先将这些记下来,等下一次见到师姐的时候问一问她们。下山做任务可真难,师父说得没错,钱难赚,人难杀。宋越北已有多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他说得自己口舌间的伤口又开始作痛。可眼前的女人始终一言不发,她低头一点点的擦拭着地板。他有一种完全被无视了的错觉。“玉小姐,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听懂我的意思了吧。”玉鸦突然被点名,她抬起头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宋越北。在山上的时候,师父就老喜欢问她听懂了没有,看懂了没有。她如果没懂就要挨竹片。怎么下了山还有人追着她问懂不懂,问题是她还真没听懂。她思来想去,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因为心虚,看他的眼神越发专注,声音放的极轻,“没听懂,你可以再说一遍吗?”她吐字有些奇妙的懒音,为了尽量说清楚,因而语速拖得很慢。说完她才想起师姐的话不免又懊恼起来,没听懂也不该说。这下岂不是露怯了。听在宋越北的耳朵里便是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小勾子,眼波流动情意绵绵,调笑着拖长了调子逗着他说话。一副全然不曾将他放在眼中的浪荡模样,满身的风流媚意。合着他说了那么多,她全当成了耳旁风。宋越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好自为之。”人便拂袖而去。玉鸦坐在地板上茫然的看着宋越北远去的背影,这人为什么又生气了?什么叫好自为之?宋越北一把拉开门,门后趴着的老头猝不及防一头栽倒进了他的怀里,站在更后面一点的中年男人见着宋越北难看的脸色胆怯的后退了半步。他一把推开怀里的老头,定睛看了一眼这两人,认出他们正是负责看守藏书阁大门的人。他向前走了两步,不怒反笑,温声道:“两位,听得可还高兴满意?”老头和中年男人齐齐跪在他面前磕头如捣蒜。老头苦苦分辨道:“老爷,我们真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只是。”中年男人抢答道:“只是见阁中好似来了人,我们怕是小贼。这才前来查探。不知是相爷前来,未能远迎请相爷恕罪。”老头连忙附和道:“没错,我们以为是小贼,想抓贼又怕惊动了贼,才趴着想听一听里面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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