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女孩打开看,一包干粮,是柳萧萧在营地里偷偷攒的。“你!”柳萧萧气愤于他的不问自取,但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要把这干粮给她的,又不便发作,只好忿忿地住了嘴。叶旷全不顾她的瞪眼,转身便走,声音在夜色里有几分凄凉:“上马。”夜色又缓缓退去,高头大马走累了,步伐慢下来,柳萧萧忍不住问:“其实,你是想帮她的吧?”叶旷牵缰绳的手顿了顿:“我救不了她。”匪窝里複杂的情况,他与二当家的关系,公子哥来山里装土匪……柳萧萧看着他少年郎瘦薄的背影,没说什麽,过了很久,又感叹道:“其实,你也是个好心的。只可惜……”叶旷莫名其妙,瞪它一眼:“可惜什麽?”柳萧萧笑嘻嘻地伸出手:“叶旷,也送我一把匕首吧?”“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叶旷拧了拧眉,“你根本毫无价值。”自由“别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叶旷拧了拧眉,“你根本毫无价值。”柳萧萧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公子哥,整天杀来杀去,真当自己是土匪了?”叶旷气结:“你胡说什麽!”柳萧萧弓起身,离他远一点:“为什麽要当土匪?”坐在身后,柳萧萧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的发髻精致整齐,皮毛夹袄掩不住挺拔躯干,腰间玉坠透亮温润,叶旷他,并不是一个土匪,或者说,他曾经不是土匪。叶旷性子急,言语间又没有多少城府,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罢了,他抢白柳萧萧:“你不也当了土匪?”一边投过冷冷的一眼,眼神落在她的官服上。那意思是,柳萧萧造了反,也是个骨头软的。柳萧萧不让他:“我是想活命。难道你也活不成了?”叶旷顺嘴接:“我爹那时落魄了,没有人帮他,为了活命,他上了山。”语气里听不出什麽情绪。“那二当家呢?他也?”叶旷的声音沉下去了,但一丝微妙的激昂显露出来:“二爷是个顶好的人。”他转过头来看了眼柳萧萧,眼睛如星子明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有一颗菩萨心肠。”呵,菩萨心肠?柳萧萧腹诽。傅将军一千人马叫他不伤一兵一卒地拿下了,使的还是邪门的阴招,冰莲的异香恐怕她这辈子也忘不了了,一闻到就仿佛回到悬崖上士兵们坠崖的那晚,触目惊心。叶旷自顾自地回忆:“这世上的人没几个可信的,但二爷不一样,他是个济世救人的君子。”什麽是君子,柳萧萧没想过,但肯定不是二当家这样的,她撇撇嘴,换个话题:“少爷,你们这些做官的,转过头来当土匪,朝廷能放过你们吗?”叶旷把马鞭抽得更猛:“若不是在党争中被挤兑,我爹也不会有牢狱之灾,所谓的朝廷,不过是一帮尸位素餐的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相互倾轧罢了。”秋风在耳边呼呼地响,高头大马迎风奔驰,灰蓝色的光影望不到边,一些不知名的野树掠过了,一些晚归的倦鸟掠过了,一些看不真切的画面在前方怎麽也掠不过。叶旷脸部的轮廓在风中破碎的话语里格外清晰,柳萧萧注意到,他咬紧了牙关,腮部鼓鼓的。她一时不知说什麽好,心里泛起一阵说不清楚的酸,好似她和叶旷在无名的旷野里肩并肩站在一起。那到底什麽才是正确的呢?朝廷、土匪,数不清的人渐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发现,对于柳伯的死,她没有那麽坚定了。失去家园的愤怒让她沖进军营,一往无前,可是战争,荷枪实弹的杀戮,你死我活的斗争,阵营不清的正邪,当她是一个孩子时,她晓得一切都是为了柳伯,但当她遇着另一个孩子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许,大家都是相同的。现在唯一明白的,就是她想活下来。……柳萧萧手无寸铁,又不会用刀剑,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她拿定了主意,要从叶旷身上下手。天黑,路生,她不知道还有多久到匪窝,计算着大致的时间,也许还有一刻钟?或许只剩下半刻钟!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前面远远地看见一个岔路口,东面杂树纵横,荆棘满地,月光透不进一点儿,西面则是坦蕩的大路,月光照射,亮如白昼。柳萧萧想,不知叶旷要走哪条路,但现在就是机会。叶旷坐在前面,正目不斜视地骑马,她在后面心怀鬼胎。从柴房出来,什麽也没能带,通身就是个藏了干粮的衣袋,也被扔给那位可怜的小姐了,不知还有什麽办法……她把裹胸从亵衣里慢慢抽出来,动作很轻,一圈、两圈、三圈,这块布够结实,够长,能够勒住叶旷的脖子,给自己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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