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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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表现的还可以。最近你，已走到了哪里。别在意，随便问问而已。都怪我，才学会了爱情……”感情境界不是有形的，强制的，潜移默化下的感染更为使人窒息。今早就此，句句诛心。台上的少年闭眼深情地唱着歌，想着人。突入的合唱没能吵醒他。“我害怕你的呼吸”他们呼吸交缠。“我害怕太近距离”他们靠得很近。“我害怕别人提到你的……”陈就没来得及弹完最后一段音乐。熟悉的吐息与气味似海浪涌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想留住，径直将面前的人抱了个满怀。睁眼入目者是旧时爱人。江心儿没变，一直闪烁如天上坠下的星子。“就就孩子吧……嘿嘿嘿”陈就心底某块领域轰然塌陷。心儿控制着不让眼泪宣洩，又问了一遍，“陈就啊”陈就“嗯”了一句，只抱得更紧。我冷漠地看着台上裙裾飘飘，连款式都与陈就的衬衫不约而同的江小姐，把我的“例外”拥在怀里。许久未见的邱峦忽而登台，手里拿麦克风。“其实遇见你以前我诸事不惧，自恋似天天沐浴日月之辉，顾漾”被点名的蓝服女子有些恍惚，精神高度紧张地绷住的脸倏地被打破的，恍惚。台下开始沸腾般起哄。“这……”“呜呼哀哉”……我看着邱峦从台上步步走下，挡在我面前。顾漾听不到周围的人说什麽，余光里台上的人还是抱着彼此。脑袋里极度轰鸣，想法水一样地漫出来。陈就，如果我比江小姐更早遇见你呢？初遇时陈就置身班级中心，远望精致，细看俊朗，清奇如那天和煦温暖的盛夏之风。太久了，陈就我喜欢你太久了，久到我忘了是习惯还是例外。事已至此，孰是孰非也不重要辽。我看不见邱峦似的，偏头一心一意看着台上相拥的一对璧人。顾漾拿起画板，勾勒着轮廓。邱峦无奈一笑，目光炙热地钉在顾漾身上。他不愿再隐藏自己的心思，看着她和陈就在一起自己的心遍体是伤，比直接破碎疼一百倍。既然暗恋是痛，表明心意是痛，那就后者吧。反正被拒了也仅仅是痛而已。———那个夏天那个夏天，我经历了很多事。最爱的人抱了最爱的人，最爱的人的最爱回来了，知晓自己也是别人的最爱，却再无法提起那颗悬溺涩意良久的心去爱新的人，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陈就没有彻底原谅心儿，我也可以理解，爱之深，责之切。于是心儿在被陈就避而不见的哀伤中拜托我帮她，我答应了。陈就会原谅他的宝贝女孩，迟早而已。结局或早或晚，都不会被改变。我想：早死早超生。于是乎，高考后的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邱峦，陈就，心儿，一起出现在了公园里。陈就看到江心儿的第一反应是走开……被邱峦一把拦住。心儿跳进他怀里，死赖着不放手。我嘴角带笑，望着旁边的景致——斑斓的鲤鱼喷泉悦目。任自己被阳光“灼”得浑身是伤。陈就想推开江小姐姐。看上去很用力其实没什麽效果，他怕伤了她，也不是真心想推开。顾漾和邱峦十分自觉地回避，留二人世界咯。邱峦拉起我的袖子把我拉回了家。“你每天晚上画的画，在哪里？”我诧异地望着他，“你是怎麽……？”邱峦自顾自在房间里寻找，不一会儿就从床底搬出三整盒的画纸，径直搬到了顾漾家的天台上。熟稔三年，这个既不羁又不良的少年连她天台有火炉都晓得。他亮出打火机的火舌时顾漾大愣转醒，下意识捉住邱峦的手臂。邱峦透过火舌看着她，那眼光较火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把它们烧了，了结这场耗费你整个青春却连开头都没有的无妄之恋，和我重新开始，可以吗？”他说地抑扬顿挫，我甚至都来不及想他为什麽晓得我这场旷日持久、默默而黯黯的单恋，就只是放开了手。“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也只装的下一个人。”顾漾没有看邱峦，眼神停在火炉里的灰烬上。纸上入神的、微笑的、严肃的、弹吉他的、跑步的、睡觉的……一个个陈就一点点消失。它们像我的一场梦境的见证，但终随风隐没在人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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